第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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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隆冬，大雪紛飛的季節。
村落被大雪覆蓋著，冷風邪了門似的專往人衣領裏鉆，冷得人把衣領攏了又攏。
“宓兒，我哥哥說明日鎮上有戲班子來演出，你去不？”
尹宓知道她打著什麽主意，當即搖了搖頭。
“別呀，多難得呀，去嘛去嘛。”少女握著她的手臂不住的撒嬌，眼巴巴的看著她。
尹宓被她晃得差點拿不穩手裏的菜籃子，無奈的點了點她的鼻子，聲音輕柔：“不是我不想去，是娘親讓我明日留著看家。”
這話一出，少女立即沈下臉色，不高興的撅起了嘴。
“管她做什麽？你就是太好說話了，你那繼母和繼妹才會騎到你脖子上作威作福！”
“還有，昨日也是你送的飯吧？尹珠這個虛偽的醜女人。”
她越說越氣，尹宓見她氣得臉都紅了，趕緊想哄哄她，卻忽然瞧見一個人從屋子裏走了出來。
現在雪還沒停，那人卻穿著薄薄的黑衫黑褲。
他臉頰瘦削，眸子漆黑，薄唇微抿，只是看了尹宓和許婉一眼就冷漠的收回了視線，踩進雪地裏。
他走路姿勢很怪，尹宓多看了一會兒才發現他的右腿似乎是受傷了。
“這不是賀恒嗎？”
尹宓偏頭看她，“賀恒？”
許婉點頭，“是呀，他爹打鐵的，剛搬進村子來的，就住我家不遠呢。”
說罷她抿著唇一笑，一雙眼睛亮亮的，“快，我們快跟上去，看他去哪。”
尹宓被拉著走了兩步，無奈道：“跟著他做什麽？我們再不快點這飯菜可就都涼透了，你不怕你爹教訓你了？”
一提到爹，許婉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。
家裏囤的柴火不多，冬日能做得活也少。
因此村子裏有些男人會去山上砍柴，一部分留做家用，一部分拿去鎮上賣了。
但是深山有猛獸，前幾年出過事，所以不是萬不得已沒人願意在山裏待這麽長時間。
兩人緊趕慢趕，還是遲了，都挨了一通訓。
許婉不服氣的嘟囔了一句吃力不討好，就被許爹留了下來。
尹宓倒是想留下來陪她，但家裏的活還沒做完，只能先行一步離開。
山裏很安靜，樹間偶爾有東西跑過，堆在樹幹的雪嘩嘩落了下來。
尹宓扶著樹慢慢的走，她不記路，一條路走過很多遍才能記住，因此也走得格外小心翼翼。
林間雪還在下，她穿著藕色襖子，肌膚白皙，巴掌大的小臉清純柔美，是這小地方難得一見的美色。
也難怪那許婉的哥哥厚著臉皮也要讓自家妹子幫他說幾句好話。
尹宓顧自低頭走著，但覺得哪裏怪怪的，便忽然擡起頭四處張望了下。
就看見了不遠處站在樹旁的賀恒，他手裏還提著一只兔子。
兔子的腿被捕獸器傷了，鮮血滴答滴答不住的往下滴落。
尹宓的眉即刻便皺了起來。
賀恒揪著兔子耳朵的手緊了緊，抿緊了唇擡起腳，從另一條小道下山了。
尹宓以為自己是被人嫌了，也沒好意思提醒他兔子的血滴在了他的鞋上，很難洗。
待她回到家，尹珠窩在被窩裏還在睡。
尹爹早年在鎮上做生意，雖然後頭賠了不少錢但還有些家底，屋子在村子裏也算是大的。
柴火太貴，尹珠身子虛弱又受不得凍，只能睡暖炕。
這一燒炕，家裏的柴火就不夠用了。
尹爹和許爹商量了一下，就打算一同去山上砍柴，若是出了事也好有個照應。
她推開院子的門，蹲在菜園前摘菜的繼母立即站起身，用布裙擦了擦手後冷聲吩咐：“菜葉子受凍長不了了，你摘一些洗了晚上燒來吃。”
“珠珠出了汗換了身衣裳，你待會把她衣裳洗了。”
“前天王大娘給你的絡子你打完沒？我明日要去鎮上，你打完了就將絡子給我。”
尹宓會打絡子，而且會打新奇的樣式，很受鎮上一些小姐的喜歡，王大娘分給她的活就多了一些。
但是這打完的絡子卻總是被繼母拿去，賣的銀子也全被她一人拿走。
尹宓微微皺眉，輕聲道：“不用了娘親，我明日也要去鎮上，我自會將絡子交給王大娘的。”
繼母一聽即刻便沈了臉，她臉長而瘦，顴骨凸出是顯兇的長相。
“你去鎮上做什麽？”
尹宓沒有瞞她，“鎮上來了戲班子……。”
繼母提高了音量打斷她，“不準去！你若去了誰看家？”
她嗓門極大，村子裏屋子又隔得近，有鄰裏推開了門。
繼母這才止住聲音，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後關門進了屋子。
尹宓站在院子裏，還可聽見尹珠軟軟的帶著撒嬌的聲音響起，“娘，怎麽了？”
尹宓沈默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凍得發紅的手，當晚燒了飯後就一聲不吭的進了屋。
尹爹坐上飯桌後沒看見尹宓，臉色也不太好看，但沒說什麽唰唰往嘴裏塞了飯後就離桌了。
尹珠遲疑的看著他的背影，“娘，爹怎麽了？”
呂荷把沾了油沫的菜全夾到尹珠碗裏，語氣冷漠道：“別管他，你吃你的。”
尹爹高大，五官周正，呂荷長相略顯刻薄但五官算不上難看。
但尹珠的長相卻和兩個人都不像，平凡普通得過眼即忘。
“娘，爹不會是去找尹宓了吧？我感覺爹最近對我疏遠了很多，是不是因為我長得不如她好看？”
呂荷用筷子敲了一下她的頭，眼眸微瞇冷哼道：“她就是再好看，婚事也得由娘做主。”
尹珠立即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，興奮得睜大眼眸，過後輕輕的笑了。
屋子裏，尹宓坐在床邊打絡子時，房門被敲響了。
“宓兒，爹進來了。”
她把絡子收拾好，乖乖坐好後應了一聲。
房門應聲被推開，屋子裏沒點燈，只有窗外的月光。
尹宓和她娘親長得很像，她娘親還沒去世前，尹平是極為疼愛這個相貌出奇漂亮又乖巧的女兒的。
但她娘親去世後，尹平見到她就想到自己早逝的愛妻，再加上尹珠的身子，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對她都是冷落了不少。
他心情覆雜的進屋，對上了尹宓乖巧還可以稱得上是眼巴巴的小表情，心裏頭頃刻間便軟了下來。
“為何不吃晚飯？”他走過去揉了揉尹宓的頭。
尹宓輕輕的回答：“不餓。”
“假話？怎麽會不餓？”
尹宓委屈的眨了眨眼，尹平輕咳一聲，放輕了聲音，“爹沒有怪你的意思，你再多穿一件衣裳，爹帶你去個地方。”
尹宓咬唇：“娘那邊……”
尹平捏捏她臉頰，“不叫她知道。”
待他出去後，尹宓立即高高興興的穿了衣裳，由尹平牽著手彎彎繞繞去了許婉家。
許婉瞧見尹宓十分驚喜，當即拉了她的手要拉她進屋。
尹宓不解的轉身看向尹平，怎麽來了婉婉家？
尹平沖她擺擺手，“你先進屋暖和一會兒。”
說罷他拍了一下許爹的肩膀，低聲道：“把我那兔子給我拿出來。”
許爹身材不如尹平高大，被他拍得腳都往前踉蹌了一步。
“拿出來幹嘛？你這是不相信我，怕我私吞了？”
尹平無奈解釋，“怎麽可能，只是宓兒許久未吃肉，我想把這兔子給她烤了吃。”
尹家那點破事許爹也清楚，見他也不像是開玩笑，點了頭後就帶他去拿兔子。
尹宓在屋子裏等了一回兒沒等到人，打開門往外張望了一眼，恰好看見尹平拎著兔子走過來。
她楞了楞，第一反應竟是想起了賀恒。
說到賀恒，婉婉說賀恒家離她家不遠。
“等等，你準備拎著兔子回去烤？你確定宓兒還能吃到肉？”
尹平反應過來，濃眉皺起。
許爹記著方才自己被他拍得一踉蹌的事，也大力的拍了回去道：“就在我家烤吧，宓兒也還能和婉婉說說話。”
許婉一聽到有兔肉吃，兩只眼睛瞬間亮了起來。
許爹見狀，拉著尹平往竈房走，一邊走一邊說，“你看婉婉也想吃……到時候我賣的銀兩分你一半……。”
尹宓對吃肉沒有那麽大的執念，相比於高興得快蹦起來的許婉，她顯得很平靜。
“想什麽呢你？”
尹宓抿唇，杏眼眨了眨遲疑道：“婉婉，你說那賀恒……”
未等她說完，許婉就立即打斷了她。
“停！我知曉那賀恒長得不錯，但他家那情況可比你家還差勁！你可千萬別被那張臉迷惑了。”
白皙的臉頰染上些許粉色，尹宓嗔怪的瞪她一眼，輕聲道：“你胡說什麽，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。”
許婉見她臉都紅了，心裏越發緊張了。
她早就已經把宓兒當成嫂子了，更何況要是在哥哥不在的時候出了岔子，哥哥不得掐死自己。
她咬了咬手指頭，心一狠拉起她就往外走。
尹宓一臉茫然的被拉著出了屋，夾雜著雪花的冷風吹得她渾身一顫。還未等她反應過來，就被拉著在一處小院外蹲了下來。
尹宓剛想出聲，屋子裏就響起了瓦罐被摔在地上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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隆冬，大雪紛飛的季節。
村落被大雪覆蓋著，冷風邪了門似的專往人衣領裏鉆，冷得人把衣領攏了又攏。
“宓兒，我哥哥說明日鎮上有戲班子來演出，你去不？”
尹宓知道她打著什麽主意，當即搖了搖頭。
“別呀，多難得呀，去嘛去嘛。”少女握著她的手臂不住的撒嬌，眼巴巴的看著她。
尹宓被她晃得差點拿不穩手裏的菜籃子，無奈的點了點她的鼻子，聲音輕柔：“不是我不想去，是娘親讓我明日留著看家。”
這話一出，少女立即沈下臉色，不高興的撅起了嘴。
“管她做什麽？你就是太好說話了，你那繼母和繼妹才會騎到你脖子上作威作福！”
“還有，昨日也是你送的飯吧？尹珠這個虛偽的醜女人。”
她越說越氣，尹宓見她氣得臉都紅了，趕緊想哄哄她，卻忽然瞧見一個人從屋子裏走了出來。
現在雪還沒停，那人卻穿著薄薄的黑衫黑褲。
他臉頰瘦削，眸子漆黑，薄唇微抿，只是看了尹宓和許婉一眼就冷漠的收回了視線，踩進雪地裏。
他走路姿勢很怪，尹宓多看了一會兒才發現他的右腿似乎是受傷了。
“這不是賀恒嗎？”
尹宓偏頭看她，“賀恒？”
許婉點頭，“是呀，他爹打鐵的，剛搬進村子來的，就住我家不遠呢。”
說罷她抿著唇一笑，一雙眼睛亮亮的，“快，我們快跟上去，看他去哪。”
尹宓被拉著走了兩步，無奈道：“跟著他做什麽？我們再不快點這飯菜可就都涼透了，你不怕你爹教訓你了？”
一提到爹，許婉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。
家裏囤的柴火不多，冬日能做得活也少。
因此村子裏有些男人會去山上砍柴，一部分留做家用，一部分拿去鎮上賣了。
但是深山有猛獸，前幾年出過事，所以不是萬不得已沒人願意在山裏待這麽長時間。
兩人緊趕慢趕，還是遲了，都挨了一通訓。
許婉不服氣的嘟囔了一句吃力不討好，就被許爹留了下來。
尹宓倒是想留下來陪她，但家裏的活還沒做完，只能先行一步離開。
山裏很安靜，樹間偶爾有東西跑過，堆在樹幹的雪嘩嘩落了下來。
尹宓扶著樹慢慢的走，她不記路，一條路走過很多遍才能記住，因此也走得格外小心翼翼。
林間雪還在下，她穿著藕色襖子，肌膚白皙，巴掌大的小臉清純柔美，是這小地方難得一見的美色。
也難怪那許婉的哥哥厚著臉皮也要讓自家妹子幫他說幾句好話。
尹宓顧自低頭走著，但覺得哪裏怪怪的，便忽然擡起頭四處張望了下。
就看見了不遠處站在樹旁的賀恒，他手裏還提著一只兔子。
兔子的腿被捕獸器傷了，鮮血滴答滴答不住的往下滴落。
尹宓的眉即刻便皺了起來。
賀恒揪著兔子耳朵的手緊了緊，抿緊了唇擡起腳，從另一條小道下山了。
尹宓以為自己是被人嫌了，也沒好意思提醒他兔子的血滴在了他的鞋上，很難洗。
待她回到家，尹珠窩在被窩裏還在睡。
尹爹早年在鎮上做生意，雖然後頭賠了不少錢但還有些家底，屋子在村子裏也算是大的。
柴火太貴，尹珠身子虛弱又受不得凍，只能睡暖炕。
這一燒炕，家裏的柴火就不夠用了。
尹爹和許爹商量了一下，就打算一同去山上砍柴，若是出了事也好有個照應。
她推開院子的門，蹲在菜園前摘菜的繼母立即站起身，用布裙擦了擦手後冷聲吩咐：“菜葉子受凍長不了了，你摘一些洗了晚上燒來吃。”
“珠珠出了汗換了身衣裳，你待會把她衣裳洗了。”
“前天王大娘給你的絡子你打完沒？我明日要去鎮上，你打完了就將絡子給我。”
尹宓會打絡子，而且會打新奇的樣式，很受鎮上一些小姐的喜歡，王大娘分給她的活就多了一些。
但是這打完的絡子卻總是被繼母拿去，賣的銀子也全被她一人拿走。
尹宓微微皺眉，輕聲道：“不用了娘親，我明日也要去鎮上，我自會將絡子交給王大娘的。”
繼母一聽即刻便沈了臉，她臉長而瘦，顴骨凸出是顯兇的長相。
“你去鎮上做什麽？”
尹宓沒有瞞她，“鎮上來了戲班子……。”
繼母提高了音量打斷她，“不準去！你若去了誰看家？”
她嗓門極大，村子裏屋子又隔得近，有鄰裏推開了門。
繼母這才止住聲音，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後關門進了屋子。
尹宓站在院子裏，還可聽見尹珠軟軟的帶著撒嬌的聲音響起，“娘，怎麽了？”
尹宓沈默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凍得發紅的手，當晚燒了飯後就一聲不吭的進了屋。
尹爹坐上飯桌後沒看見尹宓，臉色也不太好看，但沒說什麽唰唰往嘴裏塞了飯後就離桌了。
尹珠遲疑的看著他的背影，“娘，爹怎麽了？”
呂荷把沾了油沫的菜全夾到尹珠碗裏，語氣冷漠道：“別管他，你吃你的。”
尹爹高大，五官周正，呂荷長相略顯刻薄但五官算不上難看。
但尹珠的長相卻和兩個人都不像，平凡普通得過眼即忘。
“娘，爹不會是去找尹宓了吧？我感覺爹最近對我疏遠了很多，是不是因為我長得不如她好看？”
呂荷用筷子敲了一下她的頭，眼眸微瞇冷哼道：“她就是再好看，婚事也得由娘做主。”
尹珠立即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，興奮得睜大眼眸，過後輕輕的笑了。
屋子裏，尹宓坐在床邊打絡子時，房門被敲響了。
“宓兒，爹進來了。”
她把絡子收拾好，乖乖坐好後應了一聲。
房門應聲被推開，屋子裏沒點燈，只有窗外的月光。
尹宓和她娘親長得很像，她娘親還沒去世前，尹平是極為疼愛這個相貌出奇漂亮又乖巧的女兒的。
但她娘親去世後，尹平見到她就想到自己早逝的愛妻，再加上尹珠的身子，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對她都是冷落了不少。
他心情覆雜的進屋，對上了尹宓乖巧還可以稱得上是眼巴巴的小表情，心裏頭頃刻間便軟了下來。
“為何不吃晚飯？”他走過去揉了揉尹宓的頭。
尹宓輕輕的回答：“不餓。”
“假話？怎麽會不餓？”
尹宓委屈的眨了眨眼，尹平輕咳一聲，放輕了聲音，“爹沒有怪你的意思，你再多穿一件衣裳，爹帶你去個地方。”
尹宓咬唇：“娘那邊……”
尹平捏捏她臉頰，“不叫她知道。”
待他出去後，尹宓立即高高興興的穿了衣裳，由尹平牽著手彎彎繞繞去了許婉家。
許婉瞧見尹宓十分驚喜，當即拉了她的手要拉她進屋。
尹宓不解的轉身看向尹平，怎麽來了婉婉家？
尹平沖她擺擺手，“你先進屋暖和一會兒。”
說罷他拍了一下許爹的肩膀，低聲道：“把我那兔子給我拿出來。”
許爹身材不如尹平高大，被他拍得腳都往前踉蹌了一步。
“拿出來幹嘛？你這是不相信我，怕我私吞了？”
尹平無奈解釋，“怎麽可能，只是宓兒許久未吃肉，我想把這兔子給她烤了吃。”
尹家那點破事許爹也清楚，見他也不像是開玩笑，點了頭後就帶他去拿兔子。
尹宓在屋子裏等了一回兒沒等到人，打開門往外張望了一眼，恰好看見尹平拎著兔子走過來。
她楞了楞，第一反應竟是想起了賀恒。
說到賀恒，婉婉說賀恒家離她家不遠。
“等等，你準備拎著兔子回去烤？你確定宓兒還能吃到肉？”
尹平反應過來，濃眉皺起。
許爹記著方才自己被他拍得一踉蹌的事，也大力的拍了回去道：“就在我家烤吧，宓兒也還能和婉婉說說話。”
許婉一聽到有兔肉吃，兩只眼睛瞬間亮了起來。
許爹見狀，拉著尹平往竈房走，一邊走一邊說，“你看婉婉也想吃……到時候我賣的銀兩分你一半……。”
尹宓對吃肉沒有那麽大的執念，相比於高興得快蹦起來的許婉，她顯得很平靜。
“想什麽呢你？”
尹宓抿唇，杏眼眨了眨遲疑道：“婉婉，你說那賀恒……”
未等她說完，許婉就立即打斷了她。
“停！我知曉那賀恒長得不錯，但他家那情況可比你家還差勁！你可千萬別被那張臉迷惑了。”
白皙的臉頰染上些許粉色，尹宓嗔怪的瞪她一眼，輕聲道：“你胡說什麽，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。”
許婉見她臉都紅了，心裏越發緊張了。
她早就已經把宓兒當成嫂子了，更何況要是在哥哥不在的時候出了岔子，哥哥不得掐死自己。
她咬了咬手指頭，心一狠拉起她就往外走。
尹宓一臉茫然的被拉著出了屋，夾雜著雪花的冷風吹得她渾身一顫。還未等她反應過來，就被拉著在一處小院外蹲了下來。
尹宓剛想出聲，屋子裏就響起了瓦罐被摔在地上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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